不知什么時候,辦公室來了幾只蚊子,黑黑的,胖胖的,在有限的空間里竄來竄去,那種肆無忌憚的狂放樣子我看了都煩,更不用說跑到我的面前與我零距離相對惹我冒火了。
這種讓我惱火的事情是從昨天下午開始的。走進辦公室,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的蚊子仿佛早已恭候我多時似的,忽啦一下涌到我的眼前,在我的桌上閑庭信步,在我的頭發(fā)上時起時落,在我的臉上噌來噌去……把我煩的只想摔杯子,紙上的文字是一個都看不進。我站起來,抄起一本大書,耀武揚威,嚴陣以待,決心將這些可惡的蚊子趕到“三八線”以外。說也怪,蚊子居然都是些聰明蚊子,它們一看我的架式,紛紛逃遁,一瞬間無影無蹤。我松了一口氣,得勝似的自言自語:小樣兒,敢和我斗?哼,還嫩了點兒!書歸原位,我復工作。
兩分鐘不到,耳邊嗡嗡聲又起,蚊子卷土重來,如果用心聽,肯定能聽到它們狂笑著說:哈哈,沒想到吧,我藍霸天又回來啦!哈哈哈哈……
懶得和它們斗智斗勇,反正呆在辦公室的不止我一個,引開它們算了。師姐坐在不遠處,她長著一張娃娃臉,皮膚好的不得了,紅里透白的,老是讓人想到超市里賣的美國進口蘋果。說不定蚊子就以為那是美國蘋果呢,撲上去又啃又咬的,嘿嘿。居心叵測地繞到師姐身邊,和她天南海北地瞎聊,一邊說話一邊偷眼瞧著那幾只蚊子,果然,它們耐不住寂寞了,搖頭擺尾地竄將過來。哈哈,好。目的已達,退步抽身,打道回座,埋首依舊。
一分鐘不到,一只蚊子落到我的桌上,兩只蚊子落到我的手上,三只蚊子跑到我的頭上。見異思遷的事情沒有,啃蘋果的事情沒有。我去我又回,蚊子亦是如此。敢情這蚊子和我有緣?
今天下午上班,蚊子早已等在桌上。天氣太熱,看著桌上的文字和蚊子,沒有緣與緣的概念,只有一個字,煩!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做事。我一運動,蚊子也運動。它們膽子越來越大,在我的桌上手上頭上臉上橫沖直撞沾沾糊糊,在我的眼前此起彼伏竊竊私語卿卿我我沒完沒了,更讓人惱火的是,竟然與我同飲一杯水,飲罷不速速離去,還敢在杯沿久久徘徊,是可忍?熟不可忍?煩到極致。不滅之心猶不甘。氣壯山河地抄起濕淋淋的抹布,主動出擊,殺無赦。可能是太熟悉太信任的緣故,蚊子們低估了我趕盡殺絕的決心,并不把我殺氣騰騰的臉當成一回事,它們一如既往地悠閑著,浪漫著,飛落著。看的我更氣。慈善之心皆無,殘忍之意更重。手起布落,一只蚊子嗚呼哀哉化為肉醬;再來一下,兩只蚊子雙雙殉情死不瞑目。這一下,蚊子們呆了,亂了,也怒了。它們看我揚手立刻奮然離去,等我坐下又倏然回來,在我耳邊吵個不休,在我臉上又叮又咬,如此反復,百戰(zhàn)不殆,越戰(zhàn)越勇。我狂揮亂舞。累得氣喘如牛精疲力竭,蚊子們卻輕松自如來去如風,將毛澤東“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游擊戰(zhàn)術運用的出神入化。恨得我牙齒連著腮邦都疼的不得了。看來獅子打不過蚊子不僅僅是童話,而是真的,這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
出了一身臭汗,跑空調(diào)前猛吹,吹的我噴嚏連連,趕緊逃開。一坐下來,蚊子又來了,又來了。而紙上的文字卻一動未動。可惡的蚊子,煩人的蚊子。又氣又惱。無可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這破蚊子害得我什么都沒做!
罷也,工作不能不做,不去管蚊子了。于是,買來風油精,在臉上手上亂涂亂抹,在頭上身上又灑又噴,然后靜下心來,安心做事,蚊子果然不見。心靜自然涼,早如此,何必與蚊子斗,而且敗的一塌糊涂?(周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