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山
聽竹山故事
我們為您分享一個故事
留一段記憶
親愛的聽眾朋友大家好
今天為您分享的文章題目是:
正是清和未暑時
大溪河村的枇杷熟了。
這是我作為衛健局駐村工作隊一員,來到大溪河村的第一個月零17天,節令已在不知不覺間由春至夏了。那些從指縫溜走的時光悄悄藏在一個個金黃的果子里,緊緊密密地綴滿枝頭,把一棵原本挺拔俊朗的枇杷樹壓成了不修邊幅的爆炸頭,入戶走訪時隨處可見。于是半是“為了樹好”,半是為了堵住快要決堤的口水,金黃的果子便在你推我讓間落了肚。這時最怕遇見老鄉——原因無他,大溪河村的鄉親們實在是熱情淳樸,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喜歡吃枇杷,保管教你“吃不了兜著走”,恨不能連樹都鋸了送到家里去。
說到鋸樹,自然而然想起來小時候吃枇杷的故事,當然,或許用“事故”這個詞會更為貼切。我的故鄉就在距離大溪河村不遠的柳林鄉。雖然柳林鄉得名于柳河、白河、渣魚河等河流清澈見底、倒映兩岸成蔭柳樹,在種枇杷這方面,也是不輸于大溪河村的好手。
俗話說,七八歲的孩子討人嫌,七八歲的男孩子更是連狗都厭,我七八歲的時候,最喜歡在五月中旬喊上三五好友,互相賽著爬枇杷樹。你要是問,枇杷可以用鉤子鉤下來吃,為什么非要爬樹,彼時的我一定會在回答你之前,先“噌噌”幾下爬上枇杷樹,然后再用小男孩子特有的得意洋洋告訴你:樹上現摘現吃的枇杷就是比用鉤子鉤下來的甜。
不過這份得意并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母親或者父親很快就會趕來,拿著鉤子先像打鉤落枇杷一樣把我也鉤落,再用鉤子的另一端像抽陀螺一樣把我抽回家。如此一通折騰下來,枇杷沒吃上幾個,已然消耗大半氣力,我軟綿綿地躺在床上,以此為借口不肯寫作業。這時只要稍稍留心,就能注意到母親和父親眼底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卻偏偏還是繃著兩張臉,一板一眼地說寫一頁作業就能吃一個枇杷,剛摘下來用涼水浸過的、甜津津的新鮮枇杷。
真是可惡,這樣逗小孩的話,偏偏又勾出肚子里的饞蟲,攪得五臟六腑都癢癢,便禁不住誘惑一骨碌爬起來,翻出作業本,就著初夏的微風寫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已經走出校園,不再有作業,母親和父親依然樂此不疲地用同樣的話術,而不再討人嫌、惹狗厭的我也十分愿意配合,一年又一年吃著實際上在太陽底下曬得溫溫熱的枇杷。
站在大溪河村的土地上,看著滿樹的枇杷,那份記憶里的甜蜜與淘氣似乎又涌上心頭。枇杷不僅甜在嘴里,更甜在心里,它見證了這里的變遷,也承載了鄉親們對未來的希望。每當看到鄉親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我就感到無比的欣慰。因為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枇杷的豐收,更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如今再看枇杷樹,難免還有一點手癢,但稍微掂量掂量現在的年紀,再掂量掂量現在的“矯健身姿”,已是自覺拿起曾經十分瞧不起的鉤子。確定目標、迅速瞄準、一擊則中,若是不中再來一擊……原來用鉤子鉤枇杷,也有這樣的樂趣么?但長期伏案工作讓我的頸椎不太適應這樣的樂趣,何況鄉親們還指著枇杷賺錢補貼家用,便只鉤下來兩個,金燦燦地落在掌心,被陽光一照,愈發神氣起來,幾乎要搖頭晃腦了,真是可愛得緊。我心下突然急切起來,潦草地掀起衣襟下擺,心理安慰般擦了擦枇杷,就地蹲下開始剝皮。
對枇杷而言,我如今的手指還是粗糙笨拙了,好好一個果子被我剝得坑坑洼洼,活像被橫沖直撞的小行星強行多次擁抱過后的月球。但枇杷的味道并未因此打折扣,汁水充沛,果肉香甜,就連果核也長得格外清新,一口下去,仿佛咬住了整個春天。不,不是春天,不止是春天,還有這片土地上層層疊疊環繞過來的山,還有這條奔流不息的大溪河,還有這方人們釀造出的時光陳釀,統統沖擊我的唇齒,命令我就著黏糊糊、甜蜜蜜的枇杷汁寫些什么。
寫些什么呢?我的手指上也沾染了枇杷汁,提前把將要寫下來的字泡進蜜罐子里。眼瞧著小滿已近,端午在望,不妨“休惜飛馳春過眼,但求強健酒盈卮。枇杷著子紅榴綻,正是清和未暑時。”
(注:本文圖片均由AI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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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邱亮,現就職于竹山縣精神衛生中心。
朗讀者:
李丹陽,竹山縣融媒體中心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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