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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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聽眾朋友大家好
今天為您分享的文章題目是:
不僅是懷念
作者:崔保成
清明風將至,快要種豆時。中華農耕文明也孕育了祭祀文化,這“雨紛紛”的時節,也勾起了我一點兒沉思……
六十年代后期,“破四舊、立四新”的風暴席卷大地、蕩滌精神。人們忌諱了、淡忘了、忘卻了,在清明、在大寒、在除夕去掃墓祭拜先人,但我忘不了“許縣長”。
大概小學二年級吧,初秋的一天,老師把班上的少先隊員和要加入少先隊的同學帶到城北走馬崗,在松柏掩映的許明清烈士墓前,我和幾位新隊員舉起稚嫩的右拳跟著小隊長宣誓:“烈士墓前戴上紅領巾,舉手來宣誓……”

烈士許明清,是竹山解放后的第一任縣長,為掩護大部隊向陜南撤退,被國民黨抓獲,勸降無果后活埋,老輩人不無敬佩地說:邊被活埋,邊呼喊共產黨萬歲!
在我的童年,縣城南關街有個小小的民辦小學班。其中一個老師單身,看起來像個大叔的樣子,叫梁家功。因一條腿斷了,杵著單木拐,遠遠地望去,拐棍搗地走得鏗鏘有力。
印象中似乎在冬日,戴著一頂有帽檐的藍灰色破呢帽,穿著露出少許棉絮的藍色襖子棉褲,腰間軋著一條大環扣舊牛皮帶。高高的個子,臉龐顯得有些清瘦,胡子拉碴的,但兩眼卻是炯炯有神。
在街上碰到,他喜歡給我們小孩兒講故事,講烈士許明清的被俘及英勇就義,特別是他那低婉粗渾深情懷念烈士的歌聲在我腦中縈繞一生,有時不經意地我就哼了出來:“三十六年五月間,太陽出來照竹山,來了一位許縣長,為民把事辦……”
因此,我兒時對烈士許明清很是敬仰。幾十年后,我才知這首感人肺腑、無人不會唱的歌叫《歌唱許明清》,是著名導演李俊專程來竹山采訪譜寫的。
關押烈士的房子在縣城西關街,是城里唯一用“洋灰”建的“洋房”。門是鐵皮包木門,上面布滿了銹跡斑斑的大鐵釘頭。窗子是厚扁鐵做的橫柵,方鐵條做的豎柵。兒時,每每路過此房,便不禁朝黑黢黢的鐵窗子望去,身上就會起雞皮疙瘩。似乎門一直鎖著,我從沒進去過。直到九十年代城鎮建設拆遷,我也沒進去看個究竟。
后來我當兵欲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再到后來參加工作,八、九十年代,當人們漸漸地淡忘了英烈,而我卻總會在碰到需伸張正義、需挺身而出時,浮現出英烈被活埋的景象,會熱血涌動激勵自己。
記得在1998年的清明,我在市里公墓外,買下一籃鮮菊花,驅車近一百多公里回老家竹山,來到萬般寂靜的烈士墓前,獻上了我真誠的悼念。三十多年前,我在這里加入少先隊,戴上紅領巾,舉手來宣誓的情景歷歷在目,這一路走來我沒有愧對先烈。
又過了十八年,看到報道:清明節時,縣委常委們在修葺一新的許明清烈士墓前低頭致哀,我心中聊以慰藉:英烈永懷在心中。
我們的祭祀,不僅是懷念,更應該有感恩、警示和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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