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艷

竹山地處秦巴腹地，顧名思義以竹聞名，這里山勢跌宕起伏，枝繁葉茂，草窠溪畔，輻輳成村，竹林幽靜深處掩映著一戶戶紅墻黑瓦的山里人家，像是一片片被山雨洇染的竹籜。

村子里的一天是從炊煙與雞鳴狗吠中開始的，村婦腰系圍裙拿著簸箕里的苞谷撒給大場里的小雞，雞仔們爭先恐后的開始進食。主婦就地拿了一把屋檐下柴垛里的干柴起身到灶屋里燒火，裊裊的炊煙和山間的薄霧混在一起，煙火味和竹林的清香味迎面撲來，倏爾回旋上升，繚繞于山坳，穿梭在一片純凈的藍天大地之間。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盈盈笑語，婦女們相約在一灣碧水里浣洗衣物，她們懷抱木盆手拿棒槌，一邊洗滌衣物一邊說著閑話。偶遇一位放牛的老漢牽著牡畜前來飲水，漢子不便插話，于是撿起一塊石頭丟到潭里，惹得婦女們開口就罵他懶：“這要是在解放前的舊社會他早就餓死了，幸虧你生在了一個好時代，瞧你那幅天塌下來就能當被子蓋的慢德性能急死個人，我要是她媳婦早就急壞了！”漢子不語，任由婦女們嬉笑怒罵，他在等牛飲水的間歇點燃了一鍋旱煙，氣定神閑地開始抽了起來。

以前山路盤旋曲折，林深似海，家家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想不到黨政府正在緊鑼密鼓地研究、籌措改天換地的新變化。國家將實施南水北調，讓北京人喝上咱堵河源頭清澈明亮的水，修建龍背灣大型水電站，實施精準扶貧政策，讓山鄉徹底換顏。竹山的父老鄉親們拿著國家的拆遷款按著政府的統一規劃，全部搬進了新居，好些家境殷實的莊戶人家遷往市里、省里乃至京城，用他們農村慣用的俗話：“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勤勞、善良、勇敢、好學是一個人的立足之本，也是他們遷往城市，享受高度文明亙古不變的“通行證”。

家鄉的老屋有的淹沒于水庫之下，有的杵立風雨人去樓空，退耕還林致使好多兒童早已不識牛軛與犁鏵，過去的石磨、椽子、蓑衣那樣的老物件都已淹沒在了歲月的塵埃里。一幢幢鋼筋混凝土樓房拔地而起，時下鄉里的廣場舞風靡十足，全村男女老少披掛上陣，從他們的衣著、步態你早已分不清駐足之處是城里還是鄉里。

浣洗衣物的清水潭早已沒有用武之地，家家戶戶用上了自來水，它是老鄉們懷舊的“圣地”，那個愛讀書第一個考取中專走出大山的女孩子在大城市里成了知名的主治大夫，好多老鄉慕名前去醫病。她是知識改變命運的踐行者，激勵著孩子們超越自我、砥礪前行、奮力拼搏。

山河無恙、春暖花開。聽以前老輩人講“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熱土一抔魂。”中華民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紅色的土地，都是熾熱的土地，都鐫刻著共產黨人的忠誠與信仰。現在竹山扶貧干部攜手百姓搜尋發家致富的“金鑰匙”，除了為農民搭建好產品銷售平臺，還因地制宜，堅持不懈地發展林特產業，推進“短抓食用菌、光伏、中藥材，中抓茶葉、核桃等干鮮果，長抓生態文化旅游、林下經濟”三線戰略，確保貧困戶收入有保障可持續。習主席說過“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由此竹山大力發展茶業、養殖業，將生態保護與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緊密結合，走出一條“百姓富、生態美、產業興”的綠色發展之路，并且專家線上線下跑，如果農民想自學也未嘗不可，分分秒秒完成網絡購書，不出五日快遞到家。不管時光如何變遷，如若有圖書館看書情結，可以前往上庸書院、秦巴文化藝術中心，那里可以放空自我，讓心靈宛如一朵蓮花綻放。

明鏡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竹山人民正在黨的惠澤里一步步書寫著“眾人一條心，黃土變成金”的傳奇。

（作者單位：湖北省竹山縣公路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