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就這么過來了歲月遠去,如同寶麗來快照,清晰如昨,卻無底片翻洗,不能重回。年卻不為所動,一步步走近、走遠。恰如季羨林的囈語:“年,像淡煙,又像遠山的晴嵐。我們握不著,也看不到,但當它走來的時候,只在我們的心頭輕輕地一拂,我們就知道:年來了。”2005年就這么過去了,一點也沒有來得及去把握,一點也沒有來得及去斟酌……
春天是開始的季節,冬天是回歸的季節,開始與回歸,是永恒的輪回。在回歸之后,在開始之前,有一段時間,叫過年。年的味道從萬通火紅的燈籠、灑金的“福”字、報曉的雄雞中透出來;年的富足從超市拜年的禮包、五湖四海時鮮的果品中漾開來;年的聲音從親人電話中穿越空間充滿期盼地響起來。年,就這么過來了。
新年會在爆竹和焰火中喚醒一個新的開始,那就是所謂的盼頭。新年也會在喜慶和更新中延續一個單程的生命,那就是寄托。新年是團聚是幸福更是快樂,當團圓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之刻,日歷上翻開的是一個虔誠的期待和嶄新的潦倒,能一直照耀著你回家的路。《詩經》里最美的詩句之一: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愿意相信這個戍邊的男人是趕著回家過年的。在回家的路上他想起了春天出征離家時的場景:東風裊裊,楊柳依依,十里長亭,伊人折柳相送;現如今,卻一個人帶著在外面的滿腹心酸和委屈走在寒風大雪的路上,“行道遲遲,載渴載饑”。
年,就這么過來了。那些留下的東西,就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成為未來回憶的彼段時光的碎片,隨著記憶,消失,被遺忘。能寫在這里的,權當記錄,記錄我的2005。而其實,是心無家亦是身無家都不重要,渴望都會呼嘯著越過冷冷的夜,在對家的向往中飛過我們面前的酒菜,穿透我們那毫不掩飾的快樂后在一個無知無味里折翼。
海子希望“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海子沒有做到,我不是海子,我做得到。我可以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亦可以為你祝福也為自己祝福——愿我們都有一個燦爛的前程,并在塵世獲得幸福。 (品雨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