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阜、王聲在央視春晚排練現場接受央視記者采訪。


這是陜派相聲首次登陸央視春晚，在除夕之夜給全國億萬觀眾送去歡笑祝福；這也是陜派相聲征戰春晚一次艱辛而圓滿的旅程。2月6日，在春晚彩排階段上幾度浮沉的陜西相聲演員苗阜、王聲，終于亮相首次大聯排，陜西相聲界之前的各種忐忑終于塵埃落定。
相聲是諷刺的藝術，春晚舞臺涉及面之廣，使得這個舞臺走出相聲都有幾分溫情色彩。但這次登上春晚的陜派相聲諷刺尺度之大，涉及題材之“敏感”，堪稱三十年來之最。2月6日21時，苗阜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透露，這幾乎是一場挑戰極限的拉力賽，自己為此最近整日熬夜，一月就瘦了十斤。
到紀委挖素材新寫本子重諷刺
中興陜派相聲是苗阜的心愿，在他的相聲段子里，陜西文化的厚重底蘊總是信手拈來，成為全國曲藝中的一枝獨秀。作為相聲新貴，在去年登上了央視元宵晚會之后，苗阜與他的《滿腹經綸》一夜之間火遍全國。今年央視春晚籌備之初，苗阜、王聲被總導演哈文招到麾下，不但要在春晚舞臺上拿出最佳原創水平，更要涉及大尺度的反腐題材，這幾乎是歷屆春晚相聲演員從未涉及的領域。
閉關苦思，數月修改，掉肉十斤，苗阜為了這個本子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心血和努力，改動工程之大，比起之前都完全不是一個本子了。“我們重寫了好幾個，這過程太艱難，畢竟反腐題材沒有接觸過。而且不僅是因為這個題材尺度大，更是這個題材在春晚舞臺上從未正式亮相過，我們需要按照這個題材去摸索一個路子，完成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這是對相聲演員最大的挑戰，反腐題材別說苗阜從未接觸過，在央視春晚舞臺30多年的歷史上，也僅有牛群有一個《巧立名目》曾經直接諷刺過“領導”這一群體，可是，苗阜今年的尺度早已突破當年的“領導冒號”。“壓力太大，之前要不是沒有登上過這么大舞臺，真心想放棄了，畢竟30多年來幾乎沒人再碰過，可我又沒有當貪官的經歷，也不想用那種太直白的表達，怎么才能揣摩好貪官的心理？這要感謝省委，我向省委求助，大家立即組織了紀委的班子領導開了好久座談會，結果搜集的真實素材越來越多，都可以寫成幾個作品了，有了這些，我們還準備去參加下一屆的相聲大賽呢。”
涉足反腐題材，能否讓相聲藝術的“諷刺感”重新回歸？這次央視劇組也給予了最大的評審尺度。苗圃說：“大家都評價說這在春晚舞臺是前無古人的，在審查的時候領導說該說就說，不用回避，實事求是最好，這反映整個社會開放包容的心態。”
設計好的包袱在觀眾中炸開了
以往苗阜寫相聲本子的經驗是先想框架，攢好本子就在劇場里演，再根據觀眾反應修改調整，可春晚彩排是封閉不能泄密的，去掉了跟觀眾磨合的環節，這要求苗阜必須一次就拿出完善的劇本。而且苗阜不想也不可能再延續《滿腹經綸》那種密集包袱的表演形式，畢竟那個相聲不適合春晚舞臺。“我上一次春晚終于明白了春晚劇組的難處，觀眾面太廣，眾口難調，這個舞臺既要代表國家形象，又要為百姓服務，所以尺度很難協調，今年，導演組一直在簡化審查程序，真的給演員幫了不少。”
這幾年，相聲段子中頻頻使用網絡語言，包袱笑點的抖落超過了相聲本身的表演形式。這次苗阜又做出新的嘗試，在短短十多分鐘相聲里，更注重人物性格、角色，更像一幕小劇，從語言內容，回歸到人物的表達與塑造。“沒有人物，相聲就是兩張皮，很虛假。今年春晚舞臺三個相聲，也有一句一個包袱的，也有我們這樣題材明確的，央視嚴格要求不要網絡語言，我也不愛，不過最后特別留了一個網絡語言，這是我刻意留下來的，但我們不是拿來主義，而是完整地編到段子里，前面所有情節的鋪墊都是為了這句話，我覺得相聲創作應當是這樣的狀態，有戲劇舞臺的矛盾與沖突。”
昨日下午，苗阜與王聲第一次面對觀眾聯排，起先心里沒底，但見自己設計的包袱都開了，他心里就踏實了。“前面一直緊張得要命，有這幾個包袱鎮著我終于松弛了，到春晚那天，我還會盡可能地增加一些包袱，讓這個相聲更完善。希望陜西相聲多出人才，更多人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