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許許多多的橋。
小時候,去我奶奶家南門村,那里并沒有橋。要過河就坐船,坐大船,一船人笑聲不斷,家長里短,倒是件很高興很快樂的事情。機帆船的馬達聲,至今還留在我的記憶里。人坐小船,似箭一般,劈波沖浪,激情萬丈,不過當時我并沒有用心感受那份閑適,現在是悔之晚矣。
后來為了方便坐船人,在南門河岸幾米遠的地方,搭了一個木架,上面再鋪上一塊塊木板,如此便成了橋。那橋水一泡,就變形了,踩上去“吱吱”作響。不過那橋很溫馨,在我兒時的心中慢慢形成了橋的雛形。
不久,在南門河口來了一群工人,他們用鏟子、用杷子、用挖土機不分晝夜的干。終于,一條土木結構的橋便橫在了河面上。我還一次沒走過,那橋便不見了,湮滅在河里,爸爸說,是大水沖垮了它。我也慶幸它沒有干擾我坐船的美夢。
過了幾年,一條鋼架結構的人行大橋平地而起,從而結束了南門人過河難的歷史,使南門村天塹變通途。大人們拍手稱好,我心里卻有些失落,因為從今往后,再也不能坐船了。
當時,我們家住在南關街,臨窗就可以清晰看見南門大橋的雄姿。我們住得那么近,可以常去南門大橋,但我并沒有去,在我心里,過橋比不上坐船的閑致。這座橋,就像它鋼架結構橋身一樣冰冷無情。
一年發大水,我站在堵河岸邊。
“大河落幽燕,洪浪滔天,秦皇島外打漁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的景象令人膽戰心寒。我親眼看見昔日的獨木橋,被卷進堵河波濤洶涌的洪水之中,而南門大橋卻巍然屹立著,上面行人是那樣的安然,它給人帶來無比的安全感。
現在,我走上大橋,撫摸著它那銹跡斑斑的橋身,渾身熱血沸騰。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橋。
慢慢的,我走過的橋和我走過的路一樣很長很長。
(茂華中學七(3)班 徐煒 指導老師:萬永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