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中午,還有一點閑暇的時間,我從兩河村移民指揮部出來轉轉,老遠就看見楊澤民光著膀子在家悠閑地雕刻根雕。
楊澤民是田家壩鎮兩河小學的老師,今年55歲。他告訴我已經在荊門買好了房子,地點是沙洋縣十里鋪鎮,位于國道線上。三間兩層樓房,還有四間平房,大約十萬元錢。計劃陰歷七月就搬遷。農村有六臘不搬家的說法,所以他將搬遷的時間定在了七月。
一下子要搬遷到萬里之外的地方,楊澤民沒有其他人那樣的傷感,他說:“人也是可以流動的,不一定非要畫地為牢,那里是丘陵地帶,除了水質比這里差以外,其他的都不比這里差”。他的意思就是那里樣樣都好,所以不感傷。
問及要搬走的東西,楊澤民說:“這根雕我要搬走,門前的那幾盆中華文目盆景也要搬走,這叫一草一木”。他這一解釋,我就明白了。楊澤民還有一樣東西堅持要帶走,是一件有些殘破的老式洗臉架,上面雕刻的有些圖案。他說這是母親留下來的,祖傳的東西不能丟。
人走了,老家的東西還是要帶幾樣做個紀念的,若干年后,這一草一木就是他的家鄉,這洗臉架就成了他心中的祖宗。在我面前,他或許故意說得很慷慨,以表明自己的立場。他說人是可以流動的,并不等于真的會忘記自己生活了祖祖輩輩的家鄉。他的故事讓我想起了著名記者蕭乾的《棗核》。這些從遙遠地方搬來的物件就是蕭乾筆下的棗核,以此來緩解游子的思鄉之情。(魏文勇)



